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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文化公开课(主讲:薛仁明)广州8月17-2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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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8-4 10:4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嘉静 于 2015-8-4 10:42 编辑

【课程信息】主讲人:薛仁明
时间:8月17-21日
主办:广州正雅学堂
地点:广州市区内
费用:400元/天,2000元/五天(优惠价1600元/人/五天,优惠条件参考详细说明)
上午:9:00-11:30 
《史记》课:萧相国世家、曹相国世家、淮阴侯列传。(预习:文档会发布在嘉静吟诵平台。) 
《论语》课:预习:请准备一本没有注释的白文(读经用本即可),学员可事先全书读一遍或抄一遍,不必管意思。
下午:2:30-4:30 《戏曲名段的生命意味》

【报名】 
薛仁明老师五天的课程面对社会开放,请速以手机短信/微信方式报名,报名短信/微信格式:“中国文化课+参加天数+姓名(如多人请都写上)+人数+手机号”到报名电话:嘉静(18617301214)。待报名确认后,请根据指定的账号汇款缴费。(符合优惠活动条件的将享受相应优惠价)。

【优惠活动】
(各优惠不重叠,只选其一)
优惠一:参加过正雅学堂任何课程的学员8折优惠;
优惠二:广州华德福园及私塾老师和家长8折优惠;
优惠三:3人及以上团体报名享受8折优惠;

【大学生免费名额申请】
提供3-10个免费名额,开放给读过薛仁明老师的书或听过讲座的大学生,请把心得感想发到邮箱:loga2000@qq.com,额满即止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8-4 10:43 | 显示全部楼层
薛仁明:作者、講者、行者。

  出生于台湾,是福建漳州长泰县山重村薛氏来台之第十二代。年少時,曾长期困惑于安身立命之道,十八岁且因之休学半年。十九岁开始,有心于儒释道三家。

  目前經常於两岸的《聯合報》、《中國時報》、《東方早報》、《南方周末》等报刊發表文章,关心的焦点,是文化之重建与生命之修行。文章长于从浅近之处,推及中华文化的核心。在“礼崩乐坏”的当下,总能以文化的角度切入,使人即使面对劫难,仍处处见到生机。尤其能夠将中国文化中人间的兴味,在不知不觉中,给挑拨开来,霍地亮出一片宁静祥和的天地。已經出版的繁、簡體著作,有《胡兰成•天地之始》、《孔子随喜》、《人间随喜》、《这世界,原该天清地宁》、《其人如天——史记中的汉人》等。

  除寫作之外,现在于台北书院、北京辛庄师范开设有中國文化的长期课程,也在清華大學(深圳研究生院)、中歐國際工商學院、上海恆南書院以及民間多處講授《史記》與《論語》等短期課程,并曾应北京大学、清華大学、台灣大學、中国人民大学、南京大學等高校邀請,做過多场关于中国文化的讲座,因其与生命相激荡,与现实相对应,回響甚大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8-4 10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缘起:与《史记》相遇

  今年5月份听薛仁明老师讲《史记》,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刘邦、项羽、张良……五天下来,听得我神清气爽,郁结尽消,内心忽然就明亮喜悦起来,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,看到的风景忽然就活了,是的,那是因为心活了。
  一个分享控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发现的宝贝分享给更多的人,五天没听够呀,只听了《史记》还没听《论语》呢,迫不及待地把薛老师的四本书读完了,厚着脸皮求老师下半年给我五天时间,来广州讲《史记》和《论语》吧!老师说下半年都安排满了,可经不得我一封一封信的求,终于给了我五天,好珍贵的五天,好珍贵的课!
  8月,广州暑气正盛,老师踏蒸腾之气而来,17-21日整整五天,薛仁明老师来广州给我们讲《史记》,讲《论语》,讲京剧,讲昆曲,讲礼,讲乐,讲文化,讲教育……想着,我就忍不住欢欣起来了。
  这是不可错过的一次盛宴,以我诚挚喜悦的心邀约您。

  嘉静 2015.6.16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8-4 10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嘉静 于 2015-8-4 10:49 编辑

薛仁明:南怀瑾的学问与修行



(此文登載於二零一三年五月十九日廣州《羊城晚報》,頗有刪節,此為完整全文。已收入《這世界,原該天清地寧》一書。)

  南懷瑾去世半年了,偶爾,還聽到有人批評他。

  相較於批評者,尊敬他的人,當然更多。南懷瑾的粉絲,層面甚廣、範圍頗大,三教九流都有。罵他的人,倒很集中,不外乎知識分子、學院學者,以及受他們影響的年輕人。

  這些人,均雅好讀書,也都頗有學問。不過,他們從不認為南懷瑾有學問,或者說,他們總覺得南懷瑾的學問大有問題。

  南懷瑾有無學問,其實是個偽命題。真正的關鍵在於:他們和南懷瑾,本是迥然有別的兩種人;所做的學問,更壓根不同回事。

  首先,南懷瑾讀書極多極廣,卻絕非一般所說的學者。他沒有學問的包袱,也不受學問所累。南懷瑾素非皓首窮經之人,更非埋首書齋之輩。他不以學問為專業,也不讓學問自成一物。他對實務的真實感極強,對生命之諦觀與世局之照察,均非學者可望其項背。他是修行人,也是個縱橫家。他是傳奇人物,也是個在世間與出世間從容自在出出入入之人。因此,他的影響力,不只在於對中國傳統文化有興趣之人,更遍在於民間的三教與九流。

  再者,學院一向專業主義掛帥,逢人便問,研究的是甚麼專業?南懷瑾沒啥專業,是個通人。在學問的路上,他沒太多師承,也沒明顯的路數。他自私塾讀完書後,參訪四方、行走江湖,既俯仰於天地,又植根於中華大地,然後,向上一躍,直接就「走向源頭」( 林谷芳先生語 ),再從學問的源頭處立言。因此,氣魄極大,視野也極遼闊。他將文史哲藝道打成一片,不受學術規範所縛,也不受學術流派所限,更不管枝節末微的是非與對錯;他行文論事,總信手拈來,左右逢源;言說之方式,更是不拘一格。因此,他的書可風動四方,也可讓沒啥學問的人讀之歆喜。於是,明白者,知其汪洋閎肆、難以方物;不知者,便難免有「隨便說說」、「野狐禪」之譏了。

  南懷瑾的心量與視野,又迥異於一般談傳統學問常見的那種宋以後的格局。宋之前與宋以後,差異極大,攸關至鉅。宋之後,士專於儒,而儒又閉鎖,士遂萎縮。士的萎縮,導致理學家的大談心性,也導致晚明文人的耽溺風雅,還導致乾嘉士人埋葬於故紙堆裡的考據學問。而今兩岸的中文學界,仍多是這三個系統的分支與衍生;能昂然掙脫者,其實不多。也正因如此,越到後頭,談中國學問的讀書人給人的印象,常常要不就酸、要不便腐,要不就充斥著門戶之見的意氣之爭。換言之,自宋以後,士人的整體格局,忽地變小;該有的氣象,也已然不再了。

  南懷瑾不然。南懷瑾直承漢唐氣象,兼有戰國策士的靈動與活潑,同時又出入於儒釋道三家。於禪,獨步當今;《禪海蠡測》,尤其精要。但他的《論語別裁》,卻風靡無數,最是膾炙人口。究其原因,或以其通俗易懂,但更緊要的,其實是全無宋儒以降之酸腐味也。當然,以專業角度來看,《論語別裁》細節上的謬誤,其實甚繁;章句的解說,更多差池。正因如此,向來強調專業主義、執著於細節真偽對錯的兩岸學者均不以為貴;不僅長期忽視之,甚至還一直蔑視之。只要談起《論語別裁》,幾乎就是不屑一顧。然而,《論語別裁》的價值,本不在於細節的是非與對錯。該書之可貴,是在於跨越了宋以後的格局,直接再現中國學問該有的宏觀與融通。有此宏觀與融通,便可使學問處處皆活,立地成真。

  南懷瑾在《論語別裁》一書中,幫孔子添了不少禪家及縱橫家的氣味;這與孔子的原貌,當然頗有落差。可是,這種新鮮味,肯定很符合孔子之心意;如此空氣多流通,更是契合於孔子。南懷瑾即使說錯,孔子看了也覺得有意思。孔子最異於後代儒者,即在這空氣之多流通;因空氣多流通,孔子與時人多有言笑,也可聞風相悅。除了《論語》,南懷瑾又看重《孔子家語》。《孔子家語》朗豁而不拘一格,許多「正經」的儒者以及「認真」的考據家都說是偽書,可南懷瑾從不計較那書偽或不偽,只關切那心意真或不真。

  事實上,凡事都該空氣多流通。空氣流通,才可呼吸吞吐,學問才會有氣象。學問如此,為人亦如此。南懷瑾曾有學生說,南「比江湖還『江湖』」;另一個學生則看南懷瑾不管如何「歪魔邪道的人物,他照樣來者不拒」,別人怎麼議論,南也從不理會,遂看得「既驚又怕」;後來總算漸漸明白,才由衷佩服,言道,「(南)老師是既可入佛,又可入魔的老師」。

  這般江湖、這般吞吐開闔,當然迥異於今日學問之人,也有別於宋以後的主流儒者。南懷瑾若相較於古人,先秦迢遠,暫且不說;在漢唐的典型士人中,張良運籌帷幄,決勝千里,是個黃老。諸葛亮通陰陽、擅兵陣,民間至今津津樂道其計謀活潑;京戲裏的孔明,還穿著一襲八卦服。他二人,一興漢,一扶漢。數百年之後,又有奠基大唐盛世的貞觀名臣魏徵,剛毅嚴正,其年少學問的根基,卻是縱橫家;至於唐代中興名臣李沁,史冊說他與肅宗「出則聯轡,寢則對榻」,自稱「山人」,行軍於君側,則是一身的白色道袍。

  南懷瑾呢?南懷瑾講佛經、說儒典、談老莊,此外,也頗涉謀略之學,分別講過《素書》、《反經》、《太公兵法》;其人有王佐之才,其學堪任王者之師。嘗被舉薦於台灣當局,亦曾爲蔣經國所重視。但作為一個領導者,蔣經國好忌雄猜,其實容不下有王者師姿態的人;他喜歡的,是忠誠勤懇之技術官僚。南懷瑾為人不羈,且大才槃槃,門人又多一時顯要,旋即遭蔣經國所忌。南見微知漸,遂毅然離臺赴美。

  南懷瑾講述的《反經》,又稱《長短經》,談的是「王霸之學」的縱橫之術。南懷瑾言道,「長短之學和太極拳的原理一樣,以四兩撥千金的本事舉重若輕」,正因舉重若輕,又能出能入,因此,長短之學不僅通於太極拳,更可通於凡百之藝。凡事若能「中」(去聲),能準確地命中要害,才可能舉重若輕。大家熟知的庖丁解牛,就因能「中」其肯綮,故「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」,那正是藝之極致──不僅神乎其技,更進乎道矣。

  孔子也深契於「中」,故能遊。孔子說,「遊於藝」;蓋其生命有迴旋餘裕,可優哉游哉。相較於後世儒者,孔子多了「無可無不可」;於是在俯仰之間、進退之際,遂有迴旋餘裕可資優游。藝是生命之迴旋餘裕而化為各種造形,因此,藝也通於遊戲。至於「王霸之學」所談的謀略,則是天意人事在恰恰一機的遊戲之姿。凡長於此者,多跌宕自喜之徒。因此,曹孟德詩,最稱獨絕;近世毛潤之,亦頗有詩才。李白好任俠,志在「王霸之學」,為人跌宕自喜,詩遂成千古絕唱。
  
  南懷瑾善謀略,也通於諸藝。他學得一身武藝,平日不輕易顯露,但仍教過國民黨大老馬紀壯、劉安祺等人打太極拳。他又通醫術,會幫學生開方子。南之門人孫毓芹,古琴界尊稱「孫公」,乃數十年來臺灣最重要之琴人,其在臺灣的古琴因緣就是由南懷瑾而起。又佛教梵唱有「蘇派」,當年在台傳人,唯有戒德老和尚,南為延請至台北的「十方叢林」書院傳授唱誦,還親自頂禮恭請。此外,南懷瑾也寫詩填詞,另有一手清逸的好字。直到九十三歲,他還示範吟唱杜甫〈兵車行〉,聲若洪鐘,音正腔圓,據現場與聞者形容,「氣勢如壯年,音清如少兒」。

  當然,南懷瑾最突出的,還是他的修行。他的修行,與他的學問,從來就是一體的。南懷瑾對於修行,不僅知得,更能證得;體道之深,當世鮮少有人能比。他道業有成,道名天下揚;不管是兩岸三地,或是海內海外,折服於他的,多半是緣於修行。可當代的知識分子,恰恰離修行最遠;甚至連甚麼是「道」,他們都只有概念的分析,卻從來無有生命之實證。知識分子因不知修行,常常書讀得越多,越把自己搞得滿臉浮躁、一身鬱結。結果,這些讀書甚多、自認一身學問卻又不時為躁鬱所苦的讀書人,竟對年逾九十都還神清氣爽、滿臉通透的南懷瑾大肆批評。

  這真是件怪事。不是嗎?
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8-4 10:49 | 显示全部楼层

让史记汇入生命之河(转自薛仁明老师博客)


案:此文根據薛老師在清華大學的講座改寫而成,發表於台灣的《中國時報》與大陸的《看历史》雜誌
  2014年11月,甲午年初冬,那两天,我接连着在清华大学(北京)与北京大学讲座,谈《史记》。北大那场,谈的是史记人物的「生命气象」;才开场,便入佳境,算得上满堂欢洽、举座欣喜,挺好。至于清华,却不相同;开场白才刚说了几句,底下,陆续陆续,就一个个掉头退席了。


  认真说来,这是我咎由自取。早先我提供清华的题目,主办单位有些意见,于是,我撒手不管,随他们。结果,进了场,一看题目——《史记人物分析》,我当下头大,忍不住就和主办单位「唱了反调」。我说,这题目其实我不喜欢,因为,这恰恰跟我做学问的方向背道而驰。我一向不喜欢分析。世间的学问,有两种可以分析:第一,西方学问可以分析,第二,现代的实用学问也可以分析。然而,中国传统的学问,却不适合。清华大学一向擅于分析,可能比谁都会分析;我不必锦上添花,或者,也不必助纣为虐。清华最缺乏的,是一种迥异于分析而能将经典与自身生命相链接的视角。这样的视角,不只清华欠缺,其实是两岸所有的大学都付之阙如。


  我这么一说,有几位看似好学深思的中年男子便先后起身,掉头走人,陆陆续续,大概六、七个吧!后来,也有人相继进场;直到终场,人数都不多,七、八十人吧!大家倒是听得颇入神,反应挺好,因此,我这儿不妨也来说说。


  西方自两河流域开始,就是个契约社会,他们习惯把人与人之间,分得越清楚越好。西方的学问,建立在二元对立的基础上,主观与客观,也永远存在着天堑。因此,他们强调抽离自身,去进行所谓的客观思辨与分析。可是,中国文明肇始,便走上一条完全相反的路。中国文明想尽办法要与别人、与历史、与天地产生联系,甚至,成为一体。当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,每个人都活在人情温厚里,活在历史长河中,也活在天地万物的紧密关系时,许许多多现代人常有的焦虑与困惑就会因此消融掉。正因如此,中国学问一向不关切概念的分析与厘清,而是藉由感受与领略,把事物纳入我们的生命,化成自身的一部分。于是,古人说,胸中有丘壑;于是,古人做学问的最大成就,名曰:海纳百川、气象万千。


  在这样的态度下,读《史记》人物的关键,既不是冷眼旁观,也不是居高临下,而是宛如看着身旁亲近之人,甚至像是看着自己一样,同其呼吸,如实感受。这时,《史记》人物有了温度,就能与你的生命相连结;这时,《史记》就变成一本生命之书。


  譬如,我们读张良。司马迁写张良,先交代“五世相韩”的显赫家世,再谈秦灭韩后,一心复仇,即使弟弟死了,也不办丧礼,只为了将所有积蓄拿来刺杀秦始皇。结果,博浪沙暗杀失败,张良逃到下邳,成了一个亡命之徒。太史公写这段,是为了交代张良原来的血气汹汹,性格颇似荆轲,甚至,还有那么一点匹夫之勇。这与后来气定神闲、极度淡泊的张良先生,显然相距甚远。这转变的关键,是黄石公。


  黄石公与张良相遇,看似巧合,实则不然。说白了,黄石公显然已打量张良许久,觉得这青年可寄予厚望,才决定对他进行一次彻底的「教育」。于是,黄石公蓄意将鞋子往下一掉,再用轻蔑的口吻对张良说,「孺子,取我履!」(娃娃,帮我捡鞋!)接着,《史记》写了很重要的三个字,这三个字,大家匆匆读过,恐怕多不留意。这时,大家不妨稍稍停驻,感同身受,换成你是张良,脾气那么坏,性情那么冲动,面对黄石公这「莫名其妙」的举动,会是怎么反应?也许,你会对黄石公说,「哼!你有毛病呀,谁理你这死老头?」那么,显然你的脾气还比张良好,换言之,你的血气没那么汹涌,也干不了暗杀这桩事。事实上,张良没那么斯文,当时的反应,据《史记》所载,他话都没说,直接就「欲殴之」。「欲殴之」这三个字,是《史记‧留侯世家》的关键词。


  后来我常笑着说,别以为当一个好老师有那么容易,有时,是得担风险的。假如张良一拳下去,黄石公的鼻子肯定歪了;这下子,黄石公恐怕只能鼻子摸摸,自认倒霉;毕竟,神仙打鼓有时错,这回算他误判了。所幸,就在此时,不知怎地,张良忽忽忍住怒气,气一沉,自忖,算了,这家伙这么老,就帮他捡了吧!于是,「强忍,下取履」,没想到,黄石公「得寸进尺」,又把脚一伸,说,「履我!」(帮我穿上!)这时,张良大概有点犯傻,刚刚气一沉,来不及又发作,自忖,算了,既然帮了,就帮到底吧。


  这时,张良正长跪着穿鞋,黄石公突然颔首一笑。这一笑,若用传统小说的说法,简直就是「泄漏天机」。这一笑,太诡异、太丰富了,张良何等聪明,微微一怔,先是震慑住,后就瞬间惊醒了。


  黄石公看张良已进入状态,便径自往前走了一里多路。至于张良,则是望着黄石公离去的身影,恍惚懵懂,似醒犹梦。这时,黄石公当然是欲留还行,先走一段,再来个回马枪,显然,黄石公得让张良恍惚懵懂,琢磨片晌,让心里的悬念达到某个临界点。昔日孔子说,「不愤不启,不悱不发」,要的,就是这么一个有了悬念的临界点。


  黄石公回马枪后,对张良说,「孺子可教矣,后五日平明,与我会此」,于是,后头就有那五天再五天又五天的故事。张良自从被黄石公微笑震醒后,开始恍惚懵懂,也开始心里明白,便与早先激切汹涌、「欲殴之」的张良,判若两人。后来,他几乎是任由摆布,无论黄石公怎么「整」他,都心甘情愿,变得啥脾气都没有。


  最后,我们不妨再稍稍体会,黄石公为什么需要一次次地让张良五天后再来?头一个五天,既然张良平明(天刚亮)准时到来,这时直接把《太公兵法》给他,不就得了?为何还要如此一而再、再而三地「蓄意刁难」呢?说白了,这就是「磨」。生命的某些状态,真要翻转,确实得要时间,得有过程,才能由量变产生质变,进而产生翻转生命的能量。毕竟,道理好懂,习气难平。如果第一次就给他,显然因缘未足,能量不够,还是得根据状态,再磨个几回,就像砂纸慢慢地磨那些许许多多不必要的疙瘩。就这样,前前后后,费了十五天,磨平了。


  张良如此聪明之人,经过黄石公一次次的铺垫,前后十五天,总算磨掉了原有的浮躁与激切,那么,换成我们,磨得掉那么深的习气吗?如果能,又得多久?短短十五天,行吗?如果眼下有黄石公这样的高人,看似啥都没讲,却若有似无地点着了要害,我们有能力感受得到吗?我们有能耐领会吗?我们会虚心受教吗?当我们如此设想、如此追问,进而返观自身、照见自己时,张良就不止是张良,张良便与我们可以是一体。于是,《史记》的人物,不再是一个个客观分析的对象,而是与我们生命息息相关的活生生之人。于是,《史记》便可以是一本照见自身的生命之书,更可以宛如源头活水一般,汩汩不绝地汇入我们的生命之河。


发表于 2015-8-4 13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喜欢文化的都可以去听听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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